——真的是冤家路窄。
张天泽看着眼前体格魁梧,块头硕大的琅琊炔华,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。
年轻一辈中还没有几个人能让张天泽吃瘪,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,但是眼前这个人就是个例外,半年前,此人一脚差点把他踢成了肛裂,害得张天泽整整卧床半年之久,每天都想着怎么能报此大仇,恨不得把这个人挫骨扬灰。
他早已经准备了全方位的复仇计划,例如把琅琊炔华吊起来抽的皮开肉绽,然后给他泼辣椒水,或者把他扔到满是钻心蚁的洞穴里让他尝尝百蚁噬心的痛苦,又或者是废他全身功力,挑断他的手脚筋,让琅琊炔华从今往后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。
但是每一条计划都难解自己肛裂之恨啊,要知道自己卧床养伤这段期间,整个玄天宗的人都在传着这件事情,嚣张跋扈的张天泽被一个山野小派的弟子打的灰头土脸,真可谓大快人心,这对张天泽这种极要面子的人来说,比杀了他还要痛苦万倍!
报仇,一定要报仇!张天泽在心底里暗暗发誓,下次见到琅琊炔华时,必要剥他皮,挖其骨,然而今日再见到琅琊炔华时,张天泽竟没有记起报仇之事,而是捂着自己的屁股,远远的躲在人群中,看着琅琊炔华越发强壮的身子,张天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发疼起来。
卫子菁连蹦带跳的躲在了琅琊炔华的身后,他龇牙咧嘴的指着张天泽等人说道:“三师兄,就是这些人欺负我!”
“放心,今天师兄在这里,谁敢欺负我的子菁师弟,我就把他揍得连他妈都不认得!”琅琊炔华摸摸了卫子菁的脑袋,眼睛转向捂着屁股的张天泽,顺势咧嘴一笑,这一笑看的张天泽竟是心惊肉跳,某隐私部位的疼痛感越发明显起来。
“炔华兄,我想这当中可能是有些什么误会。”虽然不情不愿,但张天泽还是挤出了一丝微笑。
“哦?”琅琊炔华挑眉,“你说有误会,那到底是怎么个误会法?”
“是这样的,我见子菁师弟一人在此,怕有歹人会对他出手,于是想请他去我玄天宗一坐,不久后便送回你们逍遥谷去,天泽并无冒犯之意。”张天泽装模作样的说道,同时还热情洋溢地朝着卫子菁挥了挥手,“修真界中虽说有门派之别,但大家都是为匡扶正义,以除魔卫道为己任,各门各派也当同气连枝,相互帮助,我这个做师兄的着实是在担心子菁师弟的安危呐!”
呸!卫子菁翻了翻白眼,他没想到这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,而且说得还有模有样,头头是道,不知道实情的人还真的会以为修真界中一家亲。
“是吗?”琅琊炔华一脸严肃,“按照天泽兄这么说来,我还真是错怪你的好意了。”
“不敢不敢,只要能为修真界日后的团结发展做出贡献,天泽我定当义不容辞才是。”张天泽说,“如今炔华兄来了,子菁师弟也有人照顾,我们还是早些回山门的好。”
“炔华兄,我们后会有期!”话语刚毕,就见张天泽拉着他的一众狐朋狗友想要快点离开,他可不想再在床上躺上半年时间。
“三师兄,你就这么把他们放跑了吗?”卫子菁一脸焦急,他一边拉扯着琅琊炔华的袖子,一边指着张天泽等人说,“三师兄你今天要是不帮我报仇,我回去就给大师兄告状去!”
“莫急莫急。”琅琊炔华摸了摸卫子菁的脑袋,他可对这个小师弟爱得紧,更何况要是被大师兄知道了自己看管小师弟不利,还让小师弟遭人羞辱,恐怕今日回到逍遥谷里少不了一顿责罚。
“师兄我不是说了嘛,今日敢欺负你的人,我要揍得他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为止。”
琅琊炔华纵身一跳,竟是跃到了张天泽等人的面前,截住了他们的退路。
“张天泽,你也听到了,我小师弟他并不想让你们走,今日这事还不能这么完了。”
“琅琊炔华,得饶人处且饶人,我给你面子不代表我怕你,你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!”
张天泽的脸色很难看。他活了这么多年,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憋屈过,什么时候见他张天泽会给别人这样低声下气的道过歉,更何况眼前这家伙还得理不饶人了,真当他是泥捏的不成,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?
“是吗?你若是不怕我,又怎么会从刚刚见面开始就一直捂着屁股哪?”琅琊炔华嘿嘿一笑,“喂,我问你,你菊花那里现在还疼不疼啊?”
“你!”张天泽脸色一沉,手指着一脸坏笑的琅琊炔华,眼睛里直喷火。
被人当着小弟们的面揭自己伤疤,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“你什么你!”琅琊炔华面色发狠道,“给你们两个选择,要么自己乖乖的走到那处池塘边上一头**去,要么就是我送你们进去!”
“琅琊炔华,你真以为我怕你不成!”张天泽脸色一沉,眼神越发毒辣吓人,“今天咱们就旧账重提,上次你把老子我踢得颜面尽失,今天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,我张天泽妄为一世人!”
“弟兄们,给我上!”
街道上,寂静一片,琅琊炔华笔直的站立在前方,手提一口长剑,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寒光。他以睥睨群雄的眼神望着张天泽众人,头45度上仰,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磅礴气势。
张天泽手下的众人面面相觑,大家大眼瞪小眼,望着眼前这个挡住去路的人,竟无一人敢上前。
开什么玩笑,眼前这厮可是大名鼎鼎的炔疯子,打起架来不要命的那一种,有谁愿意去跟不要命的疯子的动手哪!
······
平生不识炔疯子,被他揍成狗吃屎。用这么一句话来形容琅琊炔华是再合适不过了。
琅琊炔华出生在一个富商家中,如果按照说书人口中所描述的,那怎么也应该是什么家中万贯家财被歹人惦记,全家上下惨遭灭门,从此琅琊炔华流落街头,偶遇高人指点等等,然而这些并没有。
相反他爸他妈那是生龙活虎,老当益壮,不久前还思量着给琅琊炔华整一个小妹妹出来,家里的生意也是越发红火,蒸蒸日上,呈现出一片祥和安定。
虽然没能像书中所说,琅琊炔华有着什么仙缘奇遇,但他却有着一段不为寻常的拜师经历,这一切还得追溯到他办满月酒的那一天。
话说琅琊炔华的父亲大张旗鼓的为儿子举办满月宴,宴请方圆百里的人前来参加酒席,无需上礼,每人只要能说一句祝福的话语,今天这顿就算是他们琅琊家请客,还会给客人包一个大大的红包。
便宜事降到自己头上,谁不愿意去分分琅琊家的光哪?那一天琅琊家的院落里面可谓是人山人海,大家推杯换盏过后,自然是要献上自己的祝福,有的人说此子能子承父业把生意越做越火,有的说将来琅琊炔华能入朝为官光宗耀祖,更有离奇点的祝福就是琅琊炔华将来会娶九个老婆,生几百个小孩,琅琊家主子孙满堂,颐养天年。
生几百个小孩?真把人当**一样,一胎就是十几个吗?众人都轰笑起来,宴会的气氛也越来越活跃,可是琅琊家主一人坐在那里,目光无神,唉声叹气,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疑惑。
难道这是马屁没拍到位置,还是说马屁拍的不够?不过想来,你祝人家儿子日后会有几百个小孩,这不是变相的在说琅琊家主的儿子是猪吗,儿子是猪那老子能是什么,家主怎么会高兴的起来。
这时候,一位鹤发童颜,仙风道骨的老人走上前来,与琅琊家主举杯对饮之后,看着家主怀中还只是皱巴巴的小猴子似的琅琊炔华,不由得叹了一口气,这一声长叹,竟是惊得家主心惊肉跳,看着眼前这位老者问道。
“老人家为何叹气?”
“我看此子身薄体虚,一副早衰之相啊,故因此感慨万分,还望家主能看开一些。”
这句话一出口,所有人都傻了。看着老人一副和善面色,怎么一开口就是咒人家儿子死啊,这老东西是趁今天专门来砸场子的吧!
整个宴会场上顿时炸开了锅,众人勃然大怒,争着要把这老东西扔出琅琊府,谁知道琅琊家主面色郑重地给老人拱手作揖,还请他到后府中稍作片刻。
进到后院后,琅琊家主待两边的人退去,立马给老人跪下,声泪俱下的直呼老人为高人,还请高人能救救他苦命的孩子。
老人连忙将琅琊家主扶起,称万万不可,如此大礼他可承受不起,等到琅琊家主情绪稳定一二时,老人这才询问起事情的起因经过。
原来琅琊炔华刚刚出生时,并未发出啼哭,而且脸色蜡黄,这可把琅琊家主吓得不轻,急忙询问医生怎么回事,医生抱着小孩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看出究竟,只说这孩子身体虚,若是能好好调养兴许还能活到弱冠之龄,除此之外,没有其他救治之法。
一说到这里,琅琊家主的脸上就留下了两行清泪,他激动地攥着老人的手说,若是能救救他这苦命的孩子,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愿意。
老人拍了拍琅琊家主的肩膀,让他不要太过悲伤。
“我见此子与我有缘,还请家主放心,老夫当尽全力救治公子。”
随后他掐指一算,期间多次睁眼,看着安安静静的琅琊炔华暗自称奇。
“高人您看能有什么法子救救他吗?”琅琊家主小心翼翼地询问道。
老人从琅琊家主的手中抱过孩子,哪知刚刚被老人抱入怀中的琅琊炔华马上就哭了起来,哭声嘹亮刺耳,听得家长是大喜过望,这孩子平时就不见得多哭过,可把他愁坏了,如今高人刚刚抱起孩子就能让孩子哭出来,自己的儿子性命有望啊!
“老夫刚刚替公子算了一卦,见公子命相不凡,‘双珠拱卫一龙’,此乃天生的王侯将相之命,没道理呈早衰之相。”老人握住琅琊炔华的小手,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,“只是如今龙坠九天,自身难保,两珠无主,光芒日益黯淡,小公子体弱身虚就是与此有关呐!”
“那该如何是好?”琅琊家主擦了擦脸上的汗水。
“这······”老人犹豫半天,他举起琅琊炔华,细细观摩,然而就在这时,一个让家主都羞愧到捂脸的事情发生了。只见一道清澈的水柱从琅琊炔华的**冲出,浇了毫无防备的老人一脸,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尿骚味,琅琊炔华睁大一对小眼睛,盯着一脸狼狈的老人发出咯咯的笑声。
“高人,我这孩子······”琅琊家主哭笑不得。
“哈哈哈哈!”哪想老人却开怀大笑起来,他捧着琅琊炔华爱不释手,竟是像得到什么宝贝一般,“我对此子甚是喜爱,不知家主可愿意割爱,让公子拜入我逍遥谷门下,逍遥谷的修炼法门可让公子恢复到常人之躯,只是从此不能常和公子见面,不知家主意下如何?”
一听到自己的儿子小命可保,家主顿时喜出望外,没有什么能比儿子可以活着更好的事情了,只是不常见面,但只要琅琊炔华能活下去那比什么都重要。
就此,刚足满月的琅琊炔华就被逍遥谷掌门带走,从此逍遥谷就多出来了第三个内门弟子。
而今看到琅琊炔华长得人高马大,虎背熊腰,站在这里就能让别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,谁能想到二十年前的他还只是个皱巴巴的等死的婴儿。
“饭桶,废物,他就一个人而已,我们这里这么多人,你们都不敢上吗?”张天泽气急败坏地大骂道。
“张天泽,不要怪你的手下人,你自己这个当老大都躲在后面不敢出来,还想着让他们送死吗?”琅琊炔华讥讽道。
“好!好!好!”张天泽看着琅琊炔华,连说了三声好字,而后突然从人群中冲出,如鬼魅一般扑上前来,快到极致,掌指晶莹如玉,如刀一般斩向琅琊炔华的脖子。
他这次动用了自己全力,如果不这么做的话,今日被揍的人势必会是他自己。
“琅琊炔华,你给我去死吧!”张天泽用毒辣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琅琊炔华,发出了近乎野兽般的撕嚎。
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,琅琊炔华反应迅速,侧退两步,非常自然的躲了过去,而且竟探手“砰”的一声抓住了他那只手中。
“撒手!”
张天泽满脸惊讶,他不知道琅琊炔华的进步这么快,才仅仅半年的时间,就已经能这般从容的对付他了,明明上次还是两人打了一场苦战。他挣扎着想用力将琅琊炔华甩飞出去,但是事情再次出乎他的意料,他的手指像是被钳子夹住了一般,剧痛无比,根本难以甩脱。
“砰!”
就在这时,琅琊炔华出手了,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后背上,力量之大让人咋舌,张天泽身体剧震,嘴角溢出丝丝血迹。
而后琅琊炔华抓住对方的手臂,像是挥舞稻草一般,猛地将张天泽抡动起来,重重的砸在地上。
周围的人全部呆住了,万万没想到,本以为两人会至少交手上数十招左右,但居然会是琅琊炔华单方面的碾压,而且是如此干净利落。
“你,你等着,我一定会让我大伯给我讨一个公道······”张天泽披头散发,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,嘴角不时的有鲜血溢出,看得人触目惊心。
琅琊炔华听到这里,心里顿时一乐。这个鸟人直到现在嘴还这么硬,他琅琊炔华是谁,当初都敢对着他师傅撒尿,如今还会怕你一个玄天宗的长老不成?真当小爷是吓大的啊!
“行,我等你让你大伯上门来找我。”说罢,他蹲下身来,单手就把张天泽像抓小鸡一样提起,朝着旁边的那个池塘走去。
“你,你想干什么?”
“快放我下来!琅琊炔华,你别把事情做绝了!”
“妈的,快放老子下来。”
张天泽拼命地挣扎着,连声音里都充满着哭腔。
“师兄,别闹出人命了······”卫子菁站在一旁,怯生生地提醒道。
“放心,你师兄我自有分寸。”只见琅琊炔华像是投掷长矛一般,将一个大活人扔了出去。
“噗!”
事实上,张天泽也真如长矛一般,笔直的倒**池塘底部的淤泥中,大半截身子全部没了进入,只留下一双小腿还在外面挣扎于踢动。
“变态啊!”
周围的人瞠目结舌,这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到天灵盖。
这炔疯子一名,果然是名不虚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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